近日,“世界首例免疫艾滋病的基因編輯嬰兒”的出現在舉世震驚的同時也讓整個人類世界措手不及,而這一手筆出自南方科技大學的副教授賀建奎。
單從字面上看,人類似乎在戰勝病魔,在實現延年益壽的偉大征途上又邁出了跨越性的一步。然而,在面對人類基因研究的議題上,至今國際社會仍存在著諸多爭議。對于賀建奎的實驗,批評之聲鋪天蓋地而至,主要集中在三點:
(1)實驗突破了“14天早期人類胚胎”這個倫理和法律的禁區。
(2)包括倫理審查在內的申報程序,存在嚴重問題。
(3)基因編輯可能給個人和社會帶來巨大的不明風險。
賀建奎公開逾越紅線的做法,部分印證了史蒂芬.霍金的擔憂。
早在2006年,霍金就曾提到“不管人類是否喜歡,下一個千年到來之前,一定會出現經過設計的改良品種的人類”,新的人種的出現,意味著人類基因將發生蛻變,基因編輯帶來的不僅是未知的風險,倫理的拷問,也是對人類價值的挑戰。
第一是自由
若有一天,人類所有的基因密碼依靠科學的力量都變成可控元素,自然選擇將失去效用,每一個人在出生以前就可以被決定自己擅長什么,將成為怎樣的人,這一生已定好了軌跡。而人的可能性代表著未來的多樣性,選擇的多樣性,基因的進化,也許帶來的將是人類失去可能性,失去選擇未來的自由。
第二是平等
學者弗朗西斯·福山指出:基因工程在初期價格一定會相當昂貴,僅僅成為富人的選擇。但技術是否能越來越便宜,流行起來取決于科技發展的速度,沒有人能夠保證將來基因工程會隨處可見。而當前在生物倫理學家看來最為普遍的擔憂是,這一技術只有富人可及。
基因編輯技術仍處于尖端領域,仍是少數人能掌握的資源。基因編輯技術如若在人體實驗領域投入,也許將增加更多不平等的議題。
第三是平衡
《上帝的手術刀:基因編輯簡史》的作者,浙江大學生命科學研究院教授王立銘,表示,“基因編輯技術雖然在快速發展,卻仍有很多根深蒂固的風險沒有得到解決,其中最主要的就是”脫靶“的問題”,在切除“壞”基因時連帶破壞了正常的無關基因,導致出現“非常嚴重的、而且從原理上難以準確預計的遺傳疾病風險”。此次對雙胞胎的基因編輯,針對的是生殖細胞,若是出現問題,將遺傳給后代。即使這兩個孩子沒有顯示出異常,也不代表不存在未知的致病隱性基因遺傳給后代。這個缺口一旦打開,勢必將對人類的存在,對社會的運轉帶來無法估量的嚴重后果
以上種種,皆是基因技術可能帶來的風險。而現階段的人類社會似乎并未做好迎接應對這些風險的準備。技術進步德越迅速,同時也越需要警惕,也正是因為對技術保持敬畏,才要對其進行監管。在技術面前,人的價值不應該低頭。而魔鬼一旦從盒中放出,便再也回不去了。
(編輯部)